“身体的密语”—–文:赵磊明

身体的密语

文/赵磊明

通俗意义上人们对生命意义的理解,首先是个体时间概念上的意义,进而又将个体的生命意义交付予更大社会洪流中,以此构筑生命意义的价值。然而,从现象上来看,滚滚而来的社会洪流通常将个体的生命意义强暴的解构分化于其中,成其为稳定结构的一个构成部分。换个说法,所谓的个体生命意义不过是社会集体意义的祭品。对于某些醒悟者而言,这真是一次让人惊心动魄而又有些垂头丧气的心路历程。

我认识解炫多年,知道她一直有这一份稳定的工作,而突然间她很平静的放弃了这样一种稳定的生活方式,选择以绘画艺术的方式重新建构自己的生命意义。我惊异而赞美这样的决择,这是生命的顿悟,是觉醒者的姿态,是生命在灵魂意义上的美好开篇。

于我认识而言,绘画艺术从其自成一体的专业性手段而外,如无对自我生命意识的体感和决断,如无精神层面的进入,只不过是些塑料花卉。

“我身在其中,我感知一切,我卓然于我”

解炫的作品,是作为艺术家的解炫用自己的“密码”方式,重新建构出了自己对生命的感知,在解炫的作品面前,作为观者的我们更多看到的是“自我意识”的选择。作品尤如一面“境子”,“境子”中呈现的更多的是观者的审美意识形态的自我选择的影像,而作为创造者的本人,却悄然站立于“境子”之后注视着我们的审美意识。以其说我们在观看作品不如说我们在进行一场对话,一场意识和灵魂的对话。正是这种同构关系完善了作品的意义,增强了审美的魅力。

解炫的绘画不是宏篇巨著的野心,也不是抽象化的意识高高在上的表达,而是自我存在的方式,是身体记忆的隐密表达,是私密的存在感,是审美意识通向“美好”回忆的戛然而止,艺术家没有把某种记忆的“感觉”线性的展开,没有把我们拉到一个老生常谈的共同回忆中,而是在表达“感觉”的某个审美的临界点上笔峰一转,欲说还休,留下一片空白,留下“自我”。而正是这种要表述而又不能完全表述的心理状态和审美意识,才是其作品作为审美的价值基础。

我观看解炫的作品,总感觉“在阳光下有些美是悲伤而诗意的”。

2015年